安貞醫院心臟外科中心目前共設床位360張。安貞醫院心臟外科中心二科主任顧承雄。
  手術是不少外科大夫重要的工作內容,也是他們的職業追求。怎樣的外科大夫算得上一個優秀的外科大夫,在北京安貞醫院心臟外科中心二科主任顧承雄看來,僅就手術而言,手術數量、質量與創新性三個方面是衡量一個優秀外科大夫的重要標準。
  本期《尋醫》記者走進安貞醫院心臟外科中心,帶您瞭解高難度心臟手術主刀醫生的忙碌生活。
  平均每天主刀5-6台手術
  記者見到安貞醫院心臟外科中心二科主任顧承雄時,他剛剛結束手術不久。顧承雄介紹,“我更擅長冠心病手術,平均每天主刀5-6台手術,一般來說,我個人的手術情況是上午、下午及晚上各兩台,一年要主刀1000多台手術。”在普通人看來,心臟相關科室每天都是大手術,是否確實如此?顧承雄解釋,隨著技術的發展,大手術的概念也在發生變化,不能一概而論自己做的只是大手術。
  除了日常的手術外,顧承雄介紹,目前自己只出特需門診,“一般我不會給病人加號的,只要我人在醫院,通過各種關係等找到我的病人,我都會看。我一般也不會要求患者再去掛號,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醫院的收入,但我個人覺得這更方便患者。解決患者的痛苦是醫生的首要職責,其次才是個人名利、收入等。我也碰到過一些病人直接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說是慕名而來,一般我也會看。”
  單中心手術量全國前列
  顧承雄介紹,自己在1988年來到醫院工作時,外科中心只有三個病區,即專門針對兒童的四病區及針對成人的九、十病區。後來逐漸形成今天的格局,即病區增多至七個大的病區,目前心臟外科單中心手術量已經位於全國乃至世界前列。
  【權威科室】
  安貞醫院心臟外科中心
  是2011年衛生部批准的國家臨床重點專科,衛生部心外科專科醫師培訓基地,大血管外科,瓣膜外科,冠脈外科,先天性心臟病等各亞專科均由在國內外享有很高的聲譽的知名專家擔當。
  心臟外科中心擁有8個病房,可以完成主動脈夾層治療,全主動脈替換,全胸腹主動脈替換,複雜二次心臟手術,瓣膜成形,瓣膜替換,不停跳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室壁瘤切除或成形,複雜先心病矯治等心臟外科手術。2009年孫立忠教授在安貞醫院建立了北京市大血管疾病診療研究中心,榮獲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二等獎3項、省部級獎7項,擁有中美髮明及實用新型專利共26項,中心的臨床、科研與學術水平得到了國際學術界的普遍贊賞。
  ■ 對話
  手術多算不上優秀外科大夫
  新京報:在你看來,怎樣的大夫算得上優秀的外科大夫?
  顧承雄:以我們心臟外科中心為例,所涉及的主要疾病可以進行大的分類,即冠心病、先天性心臟病、瓣膜病及大血管類疾病。我個人認為,一個優秀的外科大夫必須具備三個條件,即相當多的手術量、相當高的手術質量及對手術的創新或改良。如果沒有創新性,僅靠手術數量等算不上最優秀的外科大夫。
  新京報:手術數量與質量可以理解,怎樣才算有創新性的大夫?
  顧承雄:舉例來說,安貞醫院在1994年冠脈搭橋手術全年總共13例,其中大多數由外賓完成,死亡率在38%左右。我本人也曾赴國外學習,1995年這一手術的死亡率降到4%,數量達到30多例,97年達到100多例,到2000年開始大規模開展非體外循環冠脈搭橋。這種手術能夠開展依賴於一款特殊的心臟固定器的出現,這也使得中心所進行的手術數量逐漸上升,醫院的心臟外科手術量也已經連續七年位居全國第一。
  我們病區的特色即冠心病外科,手術死亡率近年已經控制在1%以下,高於國際先進水平。需要特別說明的一點是,就患者情況而言,與國外相比,我們的患者年齡可能平均小一些,但血管質量往往更差,亞洲人血管普遍較細,很多患者也往往在病情較重時才就醫。
  我們目前臨床中採用的縫線多為8-0,國外普遍採用7-0居多,相比較下,前者更細,後者肉眼仍能夠看清。8-0的縫線的控制難度更大。縫線對人體來說畢竟是個異物,異物越多,人們可能出現的反應就越大。另一方面,血管本身比牙簽要細一倍,較粗的縫線也會影響血管的通暢性。
  拒絕紅包,口袋每年都會被撕破
  新京報:醫生界有心臟外科、內科醫生最有錢的說法,尤其是像安貞這種知名醫院,事實是否如此?
  顧承雄:我在當醫生之前也聽說過“三壇一阜(天壇、地壇、積水潭、阜外)”醫生最有錢的說法,要看醫生收入的來源,醫院的工資不可能太高。以我為例,我們醫院的毛收入排在北京醫院第三位,但醫生的收入並不高。我現在每月在本醫院內的稅後收入在一萬左右,所謂的高收入,應該理解為不少醫生是利用周六、周日等業餘時間付出技術、時間、辛苦甚至風險,實現經濟上的額外創收。
  新京報:除了正常的工資收入之外,你接觸的患者會給醫生塞紅包嗎?
  顧承雄:坦白說,確實有人給醫生塞紅包,為了拒絕紅包,我的白大衣口袋每年都會被患者家屬撕破。有一次病人直接把一個塑料袋放我辦公室,裡面估計得有十萬左右,我只能打電話讓對方拿走,否則停手術,患者出院。還有一個著名歌星的媽媽,她的心臟病手術是我做的,她本人也從香港過來要給我紅包……
  這個現象確實在很多地方存在,但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我這裡。平時也有患者給我塞紅包,可能幾百、幾千、幾萬塊錢,我只能開玩笑地說“別人給我送十萬我都沒收,你這點錢就別送了。”雖然這種方法未必合適,但往往比推來推去更有效。作為一個醫生,我認為收患者紅包就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患病本身就很著急,如果還要給醫生送紅包,那對患者來說無疑是第二重打擊。
  新京報:手術量這麼大的情況下,是否有醫患糾紛存在?
  顧承雄:每年都有醫療糾紛出現,但醫生畢竟不是神仙,只是憑藉自己的學識、經驗和有限的能力等救治病人,任何醫生都不可能100%讓患者滿意治療結果。我們也碰到過比較過激的糾紛情況。
  遠程醫療不能作為最終診斷依據
  新京報:對於目前開展較火熱的遠程醫療,你怎麼看?
  顧承雄:醫生實現診斷要通過獲得盡可能詳盡的資料來實現。僅憑一些檢查資料等,的確有出現誤診的可能,尤其是像來自北京、上海等醫療水平相對較高地區的醫生,地方患者更會相信。出現誤診並不意味著醫生的水平有限,可能是因為所獲得資料不夠詳盡和準確導致誤診,我認為在未獲得盡可能詳盡資料前的診斷,誤診率可能會增高。遠程醫療可以提供一些參考意見,但不能作為最終的診斷依據。
  目前我們中心的醫生也有從事廣義上的遠程醫療服務的,比如通過遠程傳輸或其他手段獲得一些資料後進行的分析和判斷,如手術能否進行、手術設計及預約手術時間等。
  本版採寫/新京報記者 張秀蘭
  本版攝影新京報記者 王遠征  (原標題:複雜心臟手術在這裡變“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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